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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五皇子沈家被抄家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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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五皇子沈家被抄家流放】

二皇子也好六皇子也好所提交的罪證,只怕都會和‘太子謀反’之案一般,不再徹查,徹底成了無頭公案。

接下來,京城應該要‘亂’上一陣子了。

二皇子和六皇子應該會忙著爭奪分食五皇子失勢之後所空缺出來的權勢利益,朝中大臣也要重新考慮該支持誰,想必……已經不會有人會在意他這個已經‘死’了的太子了。

他也正好可以利用這個空檔,在京外行動,聯合各處支持他的勢力。

若是可能,他本來也是想要最好和平處置這些事情的。

但……若是果真無法如願,到了萬不得已的境地,他也只好用些極端的手段,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韙,來奪回原本屬於他的一切。

否則,成王敗寇,只怕天下之大,不僅他沒有立足之地,就連母後和風荷,九皇弟,只怕也都不會被容下!

當日深夜,蕭雲朔和袁旭兩人便趁著夜色,悄然出了城,朝著幽州而去。

與此同時,晉王府和沈府已經亂了套了。

沈梅心妝容淩亂,頭上戴著的釵環玉珰,以及身上所穿的綾羅綢緞,都已被前來抄家的官差們給搶了去。

她瞪大了眼睛,狀似瘋狂地撲向一個搶走她的金釵的官差頭子,聲嘶力竭地喊道:“把金釵還給我!那是我的!你們太放肆了!我是堂堂五皇子晉王的側妃,當朝丞相是我父親,你們怎麽敢對我如此無禮!快點還給我!”

她不明白……

明明……早晨她夫君和父親去上朝的時候,都還好端端的。

一個是最得聖上寵愛的五皇子,堂堂的晉王,未來的太子!

一個是無人敢輕看的當朝丞相!

為何……不過短短幾個時辰的工夫,晉王府和沈府就都面臨抄家被流放的橫禍?

拿走金釵的官差頭子不耐地回身就是狠狠的一巴掌甩了過去!

“啊!”沈梅心頓時被打得嘴角流血,摔倒在地。

官差頭子還狠狠地踢了她一腳,嘲諷道:“晉王側妃?丞相之女?到現在還做著春秋大夢呢?”

另外一個官差也湊過來,嘲笑道:“就是。若不是皇上寬宏大量,念在父子之情的份上,晉王和沈家,只怕都是殺頭的下場!現在只是判你們流放而已,你們就偷著樂吧!”

沈梅心渾身仿佛被冰凍住一般,霎時間死寂一片。

“怎麽會……這樣?”

她不接受!她是要做皇後的人啊!為何會落得個和沈風荷一般的下場?!

她不甘心!

不過,負責抄家的官差卻沒時間等她崩潰,上來一腳踢上去,厲聲喝道:“躺什麽屍?!聖上有旨,明日一早,你們就要被押解出京,流放幽州了!還不趕緊起來,耽誤了咱們的差事,要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還是沈梅心陪嫁過來的一個嬤嬤趕緊把她拉起來,被官差們押去牢中。

翌日,還不過是卯時,官差們便將牢中晉王府和沈府的人全都喚醒,用鎖鏈鎖了,拉出牢門,沿著街道朝著京城北城門走去。

蕭雲啟沈世安和沈梅心以及沈梅心的娘楊翠翠,都在此列。

至於端妃,被打入了冷宮,不過昨晚聽說便突然‘惡疾’死了。

這‘惡疾’,大家都心知肚明,怕是被聖上暗中授意,一杯毒酒鴆殺了的。

雖然時辰還早,京城中的老百姓得知是要流放皇子和丞相,因此都紛紛早起將街道兩旁圍得水洩不通的。

眾人原先只是看,接著便有人竊竊私語地討論起來。

“活該!太子多好的人啊,都被這家壞種害得死了,皇後和太子妃還有小皇子還被流放了!”

“聽說太子妃還是沈世安的親生嫡女,幾個月前被流放的時候,沈家還如日中天,連個過來送的人都沒有,現在他們就也被流放了,活該!”

“沈世安就是個吃絕戶的東西!他要不是娶了顧家的千金大小姐,仕途上能這樣平步青雲,一路從一個小知縣到了丞相?結果,顧家老爺子一死,他立刻夥同那些不成器的顧家旁支子弟,將顧家搬了個空!”

“就是!而且,他得了顧家多少好處,結果是怎麽做的?寵妾滅妻!將嫡妻嫡女送去鄉下,反倒是將賤妾庶女寵上了天?這就是報應!”

“還有晉王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還不是為了皇位,才故意誣陷太子的?若不是如此,太子現在還好端端地活著呢!”

“他和他母妃端妃,都是忘恩負義的!我一個遠房侄子是宮裏公公的幹兒子,聽來的故事,以前皇後待她們母子可好了,太子帶著晉王上戰場立軍功,皇後也一力幫著端妃,讓她從嬪升到了妃,結果……都是白眼狼!現在就是天理好循環,蒼天繞過誰!”

……

大家議論著,聲音越來越大。

接著,也不知道是誰猛地丟了一個臭雞蛋出來,正中沈梅心的娘楊翠翠的臉。

“哎呦!誰砸我!”楊翠翠還是一副丞相府主母的架勢,憤怒地吼道。

結果,話音剛落,負責押解流放的犯人一鞭子便抽了下來。

“嚷什麽嚷!趕緊走路!若是誤了出城的時辰,看我不把你們都抽得皮開肉綻!”

“啊!”楊翠翠被抽得眼淚刷的一下落了下來,哪裏還敢言語?

街旁的眾人見連官差都不管的,因此都義憤填膺地將臭雞蛋爛菜葉之類的朝著蕭雲啟沈世安沈梅心楊翠翠的身上扔了過來!

蕭雲啟目眥欲裂,他再也沒有想到,自己堂堂的皇子,居然會受到這樣游街的侮辱。

然而,無論如何不能接受,還是身不由己地被押解官差拉著一路出了北門。

街旁的一間酒樓的二樓臨窗,楚銘默默地看著蕭雲啟等人出了北門,這才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雖然與蕭雲啟對太子所做的相比,他今日的下場還遠遠不夠償還,好在太子殿下無恙,否則,他即便是要有些黑手,也絕對不會放過蕭雲啟!

太子被赦免,謝大人等果然聽從蕭雲朔的命令,未曾再繼續上書請求徹查太子之事。不過,皇後和太子妃九皇子之事,卻是被提起了的。

“聖上,如今太子謀反之事既然已經得到昭雪,皇後娘娘和九皇子殿下及太子妃娘娘,都是因此而獲罪被流放幽州,還請皇上明鑒,也一並赦了她們的罪,將她們迎回京城才是。”

這話一出,二皇子和六皇子都禁不住心頭一緊。

但謝大人的所請,並無任何不妥之處,而且他們也不確定聖意如何,因此,雖然心中焦急,卻也並未出言反對。

聿成帝的手在龍椅上微微地拍了兩下。

眼前不由得浮現出皇後的樣子來。

說起來,他們也是少年夫妻,當年他在一眾皇子中,也並非受寵的那一個。

聿景帝第一位皇後體弱薨逝之後,他便在沒有立過後,聿成帝的母妃雖然被封為皇貴妃,但和另外一位皇貴妃,甚至是下面四位貴妃相比,娘家勢力太過單薄,再加上聿景帝對他態度一般,朝中自然便沒有什麽人看好他能成為儲君,未來的皇帝。

後來娶了秦家的大小姐,翌年便生下蕭雲朔。

即便如此,聿景帝也好朝中上下也好,也並未對他有什麽態度轉變,直到蕭雲朔慢慢長大,因為天賦聰穎,四歲便能背誦四書五經的篇章,五歲即可對政事發表自己的見解,武藝方面,小小年紀,騎馬射箭,都毫無懼色,在一眾皇孫中脫穎而出,被聿景帝所喜。

當年坊間甚至有傳言,聿景帝甚至可能越過自己個幾個兒子,直接讓蕭雲朔登基為帝也未可知。

也是從那時起,他的處境才逐漸轉好,從原本王府門可羅雀到門庭若市。

聿景帝對他雖然依舊時有訓斥不滿,但最終還是遺詔,將帝位傳給了他。

坊間都說,他之所以能夠登基為帝,都是因為自己生了一個好兒子。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一向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忌憚嫌惡。

不過,拋開對太子的感情,他對皇後……卻一向是喜歡的。

秦夢月生得極美,性子又單純,兩人又是少年夫妻,被冷落的那幾年,兩人在王府中,也曾度過快樂恬靜的日子。

後來他登基之後,雖然封了不少妃嬪,皇後卻一如既往從未見妒,也從來不會參與後宮那些勾心鬥角之事。

若非秦家功高蓋主,以及太子太過耀眼,他本是想要護她一輩子的——哪怕,或許無法許諾一直讓她做皇後,但……即便是要廢後,定然也是情勢所逼,他總會將她留在宮裏,護著她的性命的。

只可惜……造化弄人……

聿成帝有些悵然地朝著殿外的青天看了一眼,接著才說道:“太子既然已經被赦,其他受牽連的人之罪,也一並免了吧。傳聖旨下去,赦免皇後,九皇子,太子妃流放之刑。皇後貶為夢嬪,著人接回宮來。太子妃也一並接回,妥善安置吧。”

二皇子臉上現出一瞬的喜色。

太子妃也會被接回京,豈不是說……他很快就能見到她了?

退朝之後,二皇子便以探看趙妃的風寒之疾為名進了宮。

“母妃,父皇雖然下令接皇後九皇弟等人回來,但也將皇後貶為了嬪,想來,即便回來也不會有什麽威脅了。”

趙妃對皇後被貶為嬪位的事情,倒是寬心了些,但心裏卻總是有個疙瘩在。

別的不提,五皇子也不過是勾結沈相,賣了些官,兼並了些土地,貪了些錢,被流放之後,端妃立刻就被打入冷宮,當夜便死了。

太子可是謀反之罪,皇後也不過是被流放,短短幾個月,就得到了赦免,還能被皇上下旨召回宮中?

一路流放,誰知道她跟多少男人怎樣了呢?別的不提,就是和那河間府的曲文敏只怕就說不清楚。

皇上居然還肯將她接回宮?

“果然結發夫妻就那樣難以割舍麽?”趙妃眼底閃過陰冷,低聲呢喃道。

即便是身為後宮嬪妃,求不得一生一世一雙人,但一個女人,又哪裏能夠容忍自己的丈夫對另外一個女人,比對自己更加情深呢?

以前秦夢月是皇後,她爭不過,現下,她已經被廢,還被流放,她難道還比不過她在聖上心中的位置?

蕭雲琮聽到趙妃低聲說了什麽,沒有聽清,便問道:“母妃剛剛說什麽?”

趙妃回過神來,自知失態,便淡淡地搖了搖頭,道:“沒什麽。雖然皇後被降為嬪,但九皇子無論如何都是個禍害。不過……也罷了。暫時先按兵不動,等她們動身回京,我和你外公舅舅再商議一下再說吧。”

聖旨很快就被起草出來,派了翰林院負責傳旨的承旨官出京去幽州傳旨了。

而此時的幽州城外,沈風荷她們落腳的小村莊還一片風平浪靜。

古代的消息傳播得很慢。

便是八百裏加急,從京城到幽州大概一千公裏的路程,也需要四五天日夜兼程,並且頻繁在驛站換快馬才能到了。

不過,八百裏加急都是有緊急軍務或者重大事件的時候,才能被啟用。

太子被赦免,以及聖旨接皇後回宮這種事情,聿成帝最為顧忌自己的名聲,自然是不會啟用,以免落下個勞民傷財的罵名。

是以,沈風荷和秦夢月和幾個小家夥倒是過了幾日清閑日子。

上次村子裏分出來的野豬肉,沈風荷和秦夢月一起用木柴熏了,然後塗上鹽巴,掛在屋檐下風幹著。

另外,沈風荷之前讓建的磚窯也沒有閑著。

那晚野豬進村,朱槐花家新蓋的糧倉庫房被直接頂了個大洞,而沈風荷家的紅磚院墻卻被野豬撞了之後也毫發無損的,因此,全村人都跑來學制作紅磚的法子,還有練生石灰的法子。

雖說沒法子和沈風荷家一樣,全屋的房子都蓋成這樣結實的房子,但最關鍵的庫房和堂屋卻是值得花些錢的。

再加上每家都分了二十多斤豬肉,有些人家就直接拿出去賣了些,也的了些銀錢,因此整個冬天,村子裏倒是熱鬧地過去了。

這麽差不多過了二十多天的樣子,蕭雲朔和袁旭都是先回來了。

兩人還是趁著夜色進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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